“远看一条线，近看像拉链，细看是琴键，好像楼梯浮水面。”这句话是对碇步桥的生动描述。在中央广电总台2023年春晚上，浙江原创舞蹈节目《碇步桥》火了。烟雨蒙蒙，溪水淙淙，江南女子在碇步桥上缓缓走来，翩翩舞姿流淌在琴键般的碇步桥上，美得扣人心弦。

　　位于温州市龙湾区双岙村的碇步桥。周建海 摄

　　这段舞蹈取材于“千桥之乡”——浙江省温州市泰顺县。有“中国桥梁博物馆”之称的泰顺，至今还保留着我国现存最长的古碇步。这座古碇步位于泰顺县仕阳镇溪东村仕阳溪，全长136米，共233齿，呈一字型凌波延伸，蔚为壮观。

　　我曾走过泰顺仕阳溪的碇步。踏上碇步，便能看见石块的顶端有点弯曲，有点光滑。那是岁月流光拂过、千人万人踏过的痕迹。走在碇步上，仿佛世界都静止了，脚下流水缓缓，耳畔唯有水的呢喃声。

　　我的老家温州市龙湾区有座大罗山，溪涧纵横众多，放射状向东南西北分流，主要有瑶溪、仙岩溪、卧龙溪、大岙溪等等。在这些溪涧上，溪面较宽而流水又相对平缓的地方，人们便因地制宜，用大块的石头从此岸铺设到彼岸，形成了一道道堤梁式的碇步桥。

　　沿着上山公路进入瑶溪风景区，再拾级而上经瑶溪水库往倒垄坑方向行进，便能在一条小溪上看到一处碇步。此碇步为单行，铺有石磴9步，每步石磴由两块较平整的条石砌成。一块一块石头玲珑可爱，犹如演唱温州鼓词使用牛筋琴上的琴键。潺潺溪水，奔流不息，它们如精灵一般，穿过碇步，流向小桥。

　　温州市龙湾区瑶溪水库倒垄坑方向的一处碇步桥。龙湾区委宣传部供图

　　在大罗山的天柱寺盘古湖旁也有一处碇步，铺设得比较简单，大概有二十来块碇步。记得在2003年的7月，我与几位学生去天柱寺游玩，曾漫步过碇步。

　　盘古湖是人工湖，当年因造水库而形成。为了能有适量的水量流给下游或在下大雨时起到泄洪的作用，当年造水库时，便在盘古湖的西南角留下了一条有几十米宽的低洼处。后来为了行走方便，人们就在此处铺设了碇步。

　　2003年，我的学生在天柱寺盘古湖西南角的碇步桥上合影。王勤福 摄

　　“逢山开路，遇水搭桥。”龙湾的座座碇步桥带领一方群众突破了河流天堑的局限，方便了群众的生活，他们从桥的一头走到另一头，从儿时走到青年，从青丝走到华发。如此看来，碇步桥绝非只是一座桥，它更承载着人们美好的记忆，托举着一代又一代的群众从家乡走到更广阔的、外面的世界。

　　诚如作家周华城所说，世间之物，正是因为在被使用着，才更有生命力。物因为被使用，才留下闪着光的痕迹。

　　碇步籍籍无名，隐藏在山水之间，却默默奉献着。我不仅从碇步中看到自然山水之美，更看到融于山水之中的人性之美与人情之美，以及在它上面演绎着的一幕幕生动感人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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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作者：王勤福

　　整理：刘佳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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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鸣谢：温州市龙湾区委宣传部